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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强:创新是经济发展发动机 自己是熊彼特粉丝

“借改革创新的东风，在中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掀起一个大众创业、草根创业的新浪潮。”在第四届夏季达沃斯论坛上，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带头举起了号召创业的大旗。

有学者对《第一财经日报》记者表示，从这背后的逻辑来看，李克强也是经济学家约瑟夫·熊彼特的粉丝，相信企业家的创新会成为中国经济持续发展的“发动机”。

此外，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理论从内涵上看也与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埃德蒙·费尔普斯最新著作《大繁荣》的核心观点有许多相似之处。该书认为，“大多数创新并非是亨利·福特类型的孤独的梦想家所带来的，而是由千百万普通人共同推动，他们有自由的权利去构思、开发和推广新产品与新工艺，或对现状进行改进。”

“不管《大繁荣》是不是主要领导人的案头书，也不论总理是不是熊彼特的粉丝，中国经济需要寻找新的动力，而创新、创业可以提供这种不绝的动力。”一名官方机构学者对本报记者称。

与此同时，在中国老百姓中间，做公务员、端“铁饭碗”的理念正在经受着前所未有的冲击，一大批包含“90后”在内的创业者正在“探索和创新”上扬帆起航。

熊彼特的追随者

尽管全球经济在金融危机后正逐步复苏，但这种复苏仍然较为缓慢。熊彼特提出，整个经济体系将在繁荣、衰退、萧条和复苏四个阶段构成的周期性运动过程中前进，要使经济从复苏进入繁荣，则必须再次出现创新。

“中国经济每一回破茧成蝶，靠的都是创新。”李克强在达沃斯论坛上的致辞高度评价了“创新”对于中国经济的作用。他说，中国30多年来改革开放本身就是规模宏大的创新行动，今后创新发展的巨大潜能仍然蕴藏在体制改革之中。

作为“熊彼特的追随者”之一，费尔普斯的一个重大贡献在于发展了熊彼特的创新理论，熊彼特认为创新是科学家和航海家的专利，而费尔普斯提出了大众自下而上创新的概念。

《大繁荣》一书提到，经济繁荣于19世纪20年代到20世纪60年代在某些国家爆发，这种兴盛的源泉是现代价值观，例如，参与创造、探索和迎接挑战的愿望。这样的价值观点燃了实现广泛的自主创新所必需的草根经济活力。

李克强在讲话中则勾勒了中国难以估量的创新前景。他说：“试想中国有13亿人，其中有8亿～9亿劳动力，如果他们都动起来，投入创业和创新、创造，这是如此巨大的力量。”

那么，创业和创新的关系是什么呢？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教授李义平认为，大众创业是创新的前提。“实际上，创业是逻辑上的先导，有了创业，形成了浓厚的商业氛围和竞争氛围，创新才能成为竞争的强力需要和全面的自觉行动。”他认为，没有创业形成的氛围，创新更多只会是一种国家行动，而不是贝尔、法拉第、比尔·盖茨、乔布斯等曾经的草根阶层的行为。

寻找经济“永动机”

《第一财经日报》记者在今年亚洲博鳌论坛期间与费尔普斯有过交流。作为中国经济问题研究专家，他预言中国将开启从贸易商向创新者、从商业经济向现代经济的转轨，并表示没有什么必然理由能阻止中国完成这个旅程。

不少学者认为，在关注创业所能带来的强大就业支持之外，更应该关注创业和经济持续增长之间的关系。

本报记者从官方研究机构获得的预测数据显示，按照世界银行的收入水平划分标准，我国已于2010年跨入上中等收入国家行列。按照目前发展态势推测，我国有可能在2020年至2030年期间跨入高收入国家行列。

“再经过十几年甚或二十几年的奋斗，我国将成为一个基本实现现代化的国家。”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发展战略和区域经济研究部副部长、研究员刘培林对本报记者表示，但国际上的经验教训也表明，如果经济转型升级不顺利，社会发展不和谐，跨入高收入国家的“临门一脚”难以成功；更有甚者会深陷“中等收入陷阱”而难以自拔。

熊彼特曾提出，企业家的创新行为是推动增长的长期动力。刘培林称，就企业家与技术的关系来看，最近数十年的经验还表明，当代科技的重要特征是“在创业中创新”，活跃的企业家创业能够有效地促进技术的创新。“从盖茨、乔布斯、扎克伯格，到柳传志、马云、马化腾，无不说明着创业活动越活跃，一个社会中蕴藏的潜能越会充分地释放”。

“中国人有勤劳的‘禀赋’，也有智慧的源泉。”李克强说，“要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形成‘万众创新’、‘人人创新’的新态势，体力加脑力，制造加创造，开发出先进的乃至颠覆性的技术，中国的发展就一定能够创造更多的价值，再上新台阶。”

中国式创新

无论从历史还是体制看，中国经济在世界舞台上都是一个较为特殊的样本。过去30年，中国经济发生许多大事件，比如出口机会的放开，对资本产品的巨额投资，劳动力从西部向生产率更高的东部流动，沿海地区应用最佳的技术向整体经济的扩散等等，这些对于提高生产率都具有积极效果。

费尔普斯本月16日在接受中国官方媒体采访时表示，展望未来30年，过去30年的这些因素多数不太可能持续，这些很好的机会正在慢慢耗尽。“尽管它们可能不会完全消耗殆尽，但几乎接近于耗尽。那么未来30年将会发生什么呢？中国经济将不得不依靠自主创新推动。”他说。

早在2013年的亚洲博鳌论坛年会上，费尔普斯就建议中国应该支持年轻人创业，避免扎堆公务员考试，这样社会才会获得更多活力。他提出，中国更好的自主创新前景在企业，在具有更大活力、更佳创造能力和更强想象力的企业身上。

“中国经济未来的增速取决于经济能有多大活力，取决于政府能激发多大的社会创新激情，取决于政府能鼓励有天赋的创新者创造出多少将被市场接受的新事物，以及这个社会对一些颠覆性技术的包容度。”费尔普斯说，所有这些都充满了一定的不确定性，但其中的机会是无穷的。

“让每个有创业愿望的人都拥有自主创业的空间，让创新创造的血液在全社会自由流动，让自主发展的精神在全体人民中蔚然成风。”李克强在达沃斯论坛致辞中发出了这样的“邀请”。

而仅仅一周后，创业邀请函就变成了政策。在上周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李克强为小微企业派出政策“大礼包”：进一步简政放权，加大财税、融资支持，加大专项基金、创业基地支持……

“引燃了创业‘火种’，要使它越烧越旺。”李克强强调，从眼前看，小微企业是吸纳就业的“主战场”，是顶住当前经济下行压力的“重要一招”；从长远看，通过扶持小微企业，鼓励大众创业、万众创新，也是推动中国经济持续发展的“重要一招”。

李克强称，30年前，中国农村改革之所以生机勃勃，就是通过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让“千家万户闯市场”；今天，我们鼓励千千万万人创业，这势将带动中国新一轮经济“破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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